刀剑无眼,对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朱元章的身上就罩着三重铠甲,一支暗箭,或许伤不到他,即便受伤,也要不了他的性命……但问题是张先生啊,他身为天子近臣,也紧紧跟随。

    万一这一箭伤到了张先生,那该怎么办?

    光凭这一项,察罕就该千刀万剐,仅仅砍了头,算便宜他了!

    而且朱元章也暗暗下定决心,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任性了,就算他不在乎,也要考虑身边的近臣安危。

    老朱攥着手里的利刃,在战袍上蹭了蹭血迹,收回了鞘中,随即澹澹下旨。

    “叫徐达和常遇春追杀元军。”

    说完这句话,老朱就打马返回,放弃了追杀。而且他也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收起铠甲兵器,再也不会亲自上战场了。

    当然了,他对战场的研究不会放松,哪怕坐在奉天殿,依旧能够微操。

    “先生……你,你立了大功啊!”老朱略显尴尬道:“这一次咱可要好好封赏才是。”

    张希孟还处在击伤察罕的震撼中,不免心不在焉,竟然没有立刻回话。老朱只能咳嗽道:“先生,你莫非有什么事情?”

    张希孟这才稍微清醒,随即道:“主公,此战之后,只怕中原大地,更要凋敝了。想要恢复民生,重建家园,可不是三句话两句话能做到的。”

    朱元章微微沉吟,就说道:“先生以为要做哪些事?”

    “其一,自然是消除兵乱……察罕帖木儿聚拢了几十万元军,还有韩宋的旧部,光是这些人加起来,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另外地方上还有许多结寨自保的地主武装,更有多如牛毛的盗匪,主公,实不相瞒,以我来看,中原大地,已经不剩下太多的好人了。”

    这可不是什么嘲讽,而是说一个简单的事实。

    普通人想要在这种乱世活下来,实在是太难了。

    反之,能活下来的,又有多少清白的?

    那些豪门大户,地主豪强,抓起来,挨个砍头,保证不会有冤枉的。

    溃兵三分之一,土匪三分之一,地主豪强,又占了三分之一。

    这就是开封等地的情况。

    像汝宁,信阳,包括颍州等地,还能组织起一些民兵。

    但是这一次战场的核心,归德,开封,郑州,以至于洛阳等地,除了走不了的老弱病残,只怕连民兵都不好组织。

    “除了兵乱之后,就是水患……黄河泛滥依旧,庞大的黄泛区,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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