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去。”

    说着,对宝玉俏皮一笑,说道:“二爷往一边儿坐坐,我叠衣裳呢。”

    宝玉痴痴目光落在金钏身前的鼓鼓囊囊,旋即看向那红唇,笑问道:“金钏姐姐,今天涂的什么胭脂?”

    金钏倒也没在意,也是以往调笑惯了,看着一旁的宝玉,眉眼弯弯成月牙儿,笑道:“又想吃胭脂了?让太太瞧见,可仔细你的皮。”

    金钏原姓白,人如其名,脸蛋儿雪白、红润,略有些苹果脸儿,一笑起来,就有两个浅浅酒窝,颇是显得娇憨、俏丽。

    “好姐姐,将嘴上好胭脂赏我吃了罢。”宝玉见状,心头一热,说着,就去扯金钏的胳膊攀缠,去往金钏嘴上凑。

    金钏一边躲闪着,一边轻轻“咯吱咯吱”娇笑不停,虽是稚丽年华,但也有几分宛然天成的媚态。

    宝玉追逐了会儿,见不得势,反而轻笑道:“金钏姐姐,我赶明儿就和太太说,讨了你到房里,咱们天天在一处,我只守着你。”

    金钏粉面羞红,偏过螓首,轻声道:“金簪掉进井里头,有你的,自有你的,你这般急做什么。”

    正在二人嬉笑玩闹时,只听得窗外传来一声怒斥,“好贱婢!”

    王夫人怒声斥责,一下子挑帘冲进厢房,面色苍白,眉眼含煞,气得浑身上下颤抖。

    如非她身体不适,就没有在兄长那边儿用午饭,提早儿回来,还见不到这难堪一幕。

    淫语浪态,还在她房里!

    后脚跟进来的元春,脸上同样见着不虞之色,只是蹙眉,瞪着一旁的宝玉。

    她都没想到,宝玉才多大,怎么就这般……浮浪?

    这时,宝玉见到王夫人与元春,打了一个激灵,直接夺路而逃。

    “宝玉!”元春连忙急急唤了一声,可宝玉这时又羞又惧,哪里还听得清元春的呼唤,一溜烟儿一样,逃得远远的,徒留给元春一个晃荡不停的帘影。

    王夫人也没理宝玉,来到近前,“啪”的一声,狠狠甩在目瞪口呆的金钏脸蛋儿上,怒斥道:“下作小娼妇,我好好的哥儿,都让你们这些狐媚子挑唆坏了!”

    元春见此,丰润、白腻的脸蛋儿上见着不忍之色,近前一步,轻轻拉住王夫人的胳膊,低声道:“妈,小孩子玩闹而已,消消气。”

    金钏“噗通”跪将下来肩头发抖,捂住一边脸颊,哭泣道:“太太,饶了我这一遭儿罢。”

    王夫人却越看越是恼火,不过也没有再打,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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