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内阁首辅的空缺,贾珩这位权势滔天的武勋辞去五城兵马司的差遣,三王担任三品部堂官更是引人瞩目。

    后者意味着考察诸子品行、才干的事宜已经进入了日程。

    如果再加上夏季之时,天子吐血晕厥,罹患旧疾,立嫡之事迫在眉睫……

    夺嫡在任何时候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事情,对于许多有志平章国事的官员都是莫大的吸引力。

    而当初的杨国昌就是因为投靠雍王,才从一个浊流非进士出身一步步位居宰执之位,故而常被浙党的韩癀诟病为“天子用人,不拘一格”。

    而在神京城中忽而觉得朝一下子扑朔迷离了起来。

    关于贾珩辞去五城兵马司差遣的事宜,除却吸引一些曾经上疏弹劾此事的科道御史“跟踪报道”的寥寥关注目光外,反而激不起太多浪花。

    时光匆匆,转而就是两天时间过去。

    河南洛阳,驿馆之中——

    临街的窗口下,楚王陈钦推窗眺望着洛阳城中的宫殿,冬日下午的寒风吹拂在脸上,却吹不冷这位青年藩王心头的火热。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这次南下,重回洛阳,几是恍若隔世啊。”

    想他南下一趟,因为遇刺,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但老天似乎见他可怜,又给了他一个孩子,听着从金陵那边儿传来的书信,王妃在孕期喜欢吃着酸梅,似乎还是男孩儿?

    身后的楚王府长史廖贤看向那青年王者,说道:“王爷,京中的公文刚刚递送而来,催你快点儿回去。”

    陈钦转过脸来,目光带着几分炙热,低声道:“廖长史,兵部侍郎,父皇这次终于不再压着了。”

    冯慈道:“圣上自从夏天在熙和殿那次龙体有恙,只怕就已生了立储之心,如今国势平稳,对诸藩的考察也就提上日常。”

    这是一位成熟帝王的必备素质,哪怕再是不愿分享自己的权力,也要考虑接班人问题,这是事关长治久安,统绪不绝的大事。

    陈钦道:“父皇这些年也不容易,为国事呕心沥血,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贾子钰。”

    廖贤目光微顿,说道:“王爷所言不差,这贾子钰的确为王佐之才,但此人年纪轻轻,将来之事难说。”

    如果诸藩驾驭不了此人,那么以天子的秉性,最终肯定要为后继之君扫清障碍。

    冯慈接过话头,说道:“那都是将来之事了,贾子钰至少有十年的运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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