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那就没法说了。

    “郎君说的北兵南攻,指的是何人?”糜直问道。

    “我若说是匈奴,你信吗?”邵勋反问道。

    糜直有些发愣。

    他承认刘渊现在的势头很不错,但要南下攻击弘农,意味着他们已经侵入到了洛阳附近,怎么可能?

    “不信?不信就慢慢等。”邵勋笑了笑,道:“放心吧,弘农郡被群山分割,大体分为两部。山北位于大河之滨,与河东遥遥相望。匈奴若渡河南下,实难固守。山南夹在群山之间,内有河谷,水草丰美,还有良田万顷,宜牧宜耕。凭此可挡匈奴乎?”

    他就不信了,从秦代到唐宋,一直就这两条路,匈奴还能变出花样来不成?

    一条从崤山向东,过新安,趋洛阳,地势艰险。

    一条从崤山向南,再沿着洛水河谷折向东北,前往洛阳。

    如果匈奴要来,更大可能是从洛阳向西,攻宜阳。

    但这并非不能防守。

    宜阳县城需要大修一下,最好建个仓城,储备大量物资,屯驻个万余兵马,匈奴就绕不过去。

    他们的骑兵需要吃饭,马的饭量尤其大。战争之时,不可能再拿草来喂养马匹,那样伱一天中啥事也别干了,自去牧马好了。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拼的就是定力。

    “匈奴若长期围困,反复攻打呢?”糜直问道。

    邵勋哈哈大笑,道:“放心,他们比谁都穷。若洛阳无粮,长途转运,大半粮食消耗在路上,得不偿失。届时刘元海说不定还会招降我,委我官职。我若不降,他野无所掠,也只能撤了,直到他有能力占据洛阳为止。”

    “郎君计之深远,佩服。”糜直拱了拱手,真心实意地说道。

    他比邵勋大一岁,但从未思考过如此深远的战略战术问题。

    不过他还是难以相信匈奴会南下洛阳。

    他们现在连太原都没能拿下,如何南下呢?

    当然,他这么想并不奇怪。

    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不愿深想——洛阳中军已经没了啊!

    就并州刺史司马腾那熊样,能牵制得住匈奴主力吗?

    若牵制不住,人家大举南下,拿什么抵挡?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为抵御匈奴而积极准备的人并不多,邵勋是下力气最大的一个,为此连裴妃的嫁妆都要了一部分过来,欠下了这辈子都不好还的人情。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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