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一次撞大运的良机——比如迁出去给府兵当部曲。

    恤田、禄田、军田、材官庄……

    从广成泽延伸到梁县,甚至向南拓展到鲁阳境内,成千上万顷良田在这些俘虏日复一日的耕作下,源源不断地产出着粮食、牧草,饲养了大量牲畜。

    可以这么说,正是这些田地、俘虏的存在,邵勋才有底气在颍川士族面前要价还价——即便你们不支持我,我也能依靠这一片的积蓄,短期支撑幕府、军队一年半载,然后把你们砸个稀巴烂。

    正月底,邵勋已来到了广成泽内的材官庄南园。

    护卫他前来的银枪军十一至二十幢六千战兵就地展开了训练。

    银枪军现在有二十幢了,总计一万二千人。

    按照邵勋的最新计划,一到十幢编为左营,由王雀儿统带,侯飞虎、孙和副之;十一到二十幢编为右营,由金正统率,张大牛、徐煜副之。

    陆黑狗在东武阳之战时作战过于勇猛,黑夜之中被流矢所伤,在床上躺了数月后,方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落下了病根,已不适合高强度的战争。因其曾在太学挂名,故调任南阳叶县丞,名册上唤作“陆荣”。

    右营六千众,只有十一、十二两幢参加过去年的挺进洛阳之战,剩下的人没有任何战斗经验。

    最后四幢人甚至连铁铠都凑不齐,除伍长以上军官外,其他人都只分到了皮甲。

    这个只能慢慢筹集了,现阶段还是训练要紧。

    “材官庄南北二园都是家里的产业。”邵勋指着在阳光下半冻半化的湖面,道:“北园由五千屯丁耕种,荆氏兄弟带着部曲庄客管理。南园现有近三千八百户庄客,都是几年前从洛阳三园撤下来的老人。”

    庾文君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一般,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冰封的湖面、广阔的农田。

    她已经进入了妻子的角色。材官庄南北二园、绿柳园都是邵氏私人产业,需要她这个主母花心思打理。

    作为她的嫁妆,鄢陵、南顿等地还有不少土地、部曲,同样需要她指派人手打理。

    十六岁的少女,就这样接手了家庭重担。

    邵勋替她紧了紧身上的皮裘,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庾文君嘻嘻一笑,仰起脸。

    邵勋亲了她一口,然后搂着她向前走着。

    他感觉有点不妙,因为庾文君对他越好、越依恋,他就越不忍心、越内疚。

    这个小妮子,太黏人了,又很执着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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