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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琨被提上来的时候,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显然接受过爱的教育。

    “老实了?”邵勋看向童千斤,问道。

    “大王随便问,他现在已经很老实了。”童千斤咧着大嘴,笑道。

    郁琨羞愤地低下头。

    “就喜欢识时务之人。”邵勋说道:“郁琨,现在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这次抓了你们不少人,一会你去牢里看看,有没有熟悉且可堪信任的,让他回去给你兄长带个话,率众来降,可保无虞。”

    郁琨微微有些犹豫,但还在沉默着。

    邵勋冷哼一声,道:“再犹豫下去,我连招降都不愿了,直接将你部尽数诛戮。方才我部精骑已追至葰人(今繁峙县)西南十余里,再晚,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葰人,你们能守吗?敢守吗?”

    “大王。”童千斤也有些恼怒,禀道:“仆领他下去再劝一劝。只需一小会,保管他听话。”

    邵勋不置可否,只问道:“郁琨,贺傉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卖命?我听闻你部原在索头川放牧,千里迢迢调来雁门卖命,值得吗?你们还有不少老弱妇孺吧?藏哪了?别让我找到。”

    郁琨猛然抬起头,显然不太淡定了。

    他部自索头川迁来雁门时有二万余众,那会还是拓跋猗卢末年。

    猗卢给了他们全权,雁门郡的乌桓、晋人及少量鲜卑、匈奴尽归其管辖,众至三万余。

    这些人里面,晋人虽只有寥寥二三千,但极不可靠,有很大概率投降。

    至于乌桓么,人数近万,也不太可靠,也是有相当可能投降的。

    雁门又不大,一旦有人带路,很容易找到老弱妇孺的临时放牧地点,将他们尽数俘虏甚至杀戮。

    正面打不过,能有什么办法?

    若晋军多为骑兵,他们还有信心一战,但他们阵中有着数量庞大的重甲步兵,在骑兵的配合下,层层推进,很难正面击败。

    唯一的胜机只在于拉长晋人的补给线,诱敌深入,但现在谈这个却不合时宜了,因为他们还没等到施展这一招就败了。

    “大王,我再给他上点手段。”童千斤踹了郁琨一脚,说道。

    “哎,何必那么粗鲁。”邵勋拍了拍手,然后好整以暇地坐着,笑吟吟地看着郁琨。

    郁琨微微疑惑,不知邵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很快他就张大了眼睛。

    代国太夫人王氏牵着拓跋什翼犍的手来到了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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