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家相约活下来的人帮忙照顾对方家庭,很多人干脆给儿女订了娃娃亲,加深彼此间的联系,但也不是没有与士族联姻的。

    这是第二代,还好。

    到了第三代,与士族联姻的人会大增。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邵勋也没打算严防死守。

    历史上两晋南北朝武人集团崛起,与士族联姻是普遍现象,但联姻归联姻,军功集团依然矗立在那里,并未被士族吞并。

    有些集团,不是看你出身,而是看你站在哪一边。武将子弟从事文职,那以后就会站到士族一边。

    士族子弟从军,以战功起家,那他就是军功贵族。

    两个集团获取利益的方式不一样,甚至存在争端冲突,和你出身什么关系已经不大了。

    邵勋现在想改革,武人集团整体力量还比较薄弱,因此他对这种行为比较警惕,等到他子孙上位时,又没必要这么严格了。

    事物是动态发展的,不要用一成不变的眼光来看待,这是他一贯的观点。

    “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邵勋看着自己的学生,说道:“你离了朝夕相处的同袍,在有些人眼里就没价值了。正因为你还是武人,还是我的门生,还能领银枪中营,你才有价值,别本末倒置。”

    “是。”张硕低下头,应道。

    “好好练你的兵。”邵勋挥了挥手,道:“他们还在等你呢。”

    张硕行了一礼,下山去了。

    邵勋站在山坡上,将整个谷地尽收眼底。

    长子金刀、次子獾郎策马归来,马鞍下还挂着猎物,看样子没有放空。

    他的儿子都是从小习文练武,基本的技艺是有的,甚至可称不错。

    十四岁的三子念柳虽然穿着猎装,看起来英气勃勃,但他没打到猎物,跟在两位兄长身后稍稍有些难看。

    武人们都看在眼里,虽然不可能大规模议论,但相熟之人私下里多半会交换看法。

    他的儿子不可能个个成才。

    他们的人生还很长,需要经历各种磨难,需要积累阅历、见识、感悟,需要学习各种手段。

    “小雀,回来!”一袭红衣的符宝策马驰过。

    一只金雕从天而降,落在她左臂的皮套上。

    符宝的马鞍下挂着两只野兔,显然有所斩获。

    接过金雕后,撒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策马远去。

    邵勋笑骂了一声。

    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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