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

    杨沅把玩着酒盏,看向两岸。

    临河窗前粉红氤氲,各处河房都挂着大红灯笼。

    这灯笼里是蜡烛或油灯,不比后世灯罩里边弄的是电灯泡,光线自然并不明亮。

    可也唯此更有暧昧气氛,使那参差的楼阁于朦胧中更有意境。

    杨沅道:“好在,西夏已经成为我大宋国土,陕西门户,也已掌握在我大宋手中。

    鞑靼人不是好相与,贼亮扶持纳兀儿,早晚会引狼入室,东北的完颜驴蹄更是磨刀霍霍……”

    杨沅说到这里,重又看向张孝祥,微笑道:“所以,何必担心呢安国兄,我大宋局面,从未如今日之好啊。”

    张孝祥定定地看了杨沅一阵,问道:“那……子岳你呢?”

    杨沅向他举起了杯。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杨沅微微一笑:“安国兄,明年,弟就三十岁了。”

    张孝祥沉吟道:“三十而立……”

    杨沅莞尔:“安国兄,我也可以三十而躺的……”

    张孝祥顿觉哑然。

    杨沅此时,倒是真动了退的念头。

    不然怎么办呢?

    他要为大宋打下这个天下,结果大宋的皇帝不许,他一怒之下,调过头来把大宋灭了?

    反正他为大宋打下的大好局面,至少为大宋又能续命百年了。

    这天下局势,未来还指不定会怎么走呢。

    他是从未来过来的人,所看的历史比这个时代的人都更全面。

    秦始皇、隋文帝、成吉思汗,他们都努力把自己做到了最好,给后人留下了最好的局面,可那又如何?

    为万世谋太平就是个笑话,当口号喊喊得了。

    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一个时代的人应尽的义务,前人连儿子的事都未必做得了主,更不要说什么千秋万代了。

    所以,杨沅是真的想的开。

    既然皇帝忌惮他权柄太重,那他就躺在功劳簿上逍遥快活去。

    三十岁就退休,躺在功劳簿上享清福,羡慕死后世那些六十岁还不能退休的牛马!

    所以,杨沅是真的豁达。

    只不过,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那放了兵权的人,确也得了善终,一生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可是这个规矩,已经被破坏了。

    岳飞甘愿放弃了兵权,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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