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燕王,朕费尽心思,才从陕西战场,撤回九万余兵马。

    如果此时仓促与金开战,之前挽回的损失,只怕又要……”

    赵愭凝视着杨沅道:“朕,不能感情用事。”

    杨沅失望地看着赵愭,轻轻摇了摇头。

    “陛下不愿发兵,臣愿自领一支人马,进入金境,营救义军。”

    赵愭眉头一皱:“荒唐,两淮兵马先是防守,仓促改为进攻,如今又复防守,军心已经有些乱了。

    如果此时再度发兵,出尔反尔,反反复复,损失将何其重也。到那时……”

    杨沅斩钉截铁地道:“臣愿领一支偏师渡河北上。”

    “那不是凭白让你去送死,你让天下人如何看朕?”赵愭一口否决,脸色更难看了。

    杨沅道:“山东义军如今陷于危难,朝廷不能毫无表示。

    朝廷派多少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派人去。

    而且有了朝廷的人,义军士气也必然大振,未必就不能闯出一条生路。

    所以,臣请官家下一道圣旨,让山东义军择路南迁,命淮东御前诸军都统制李显忠相机接应。

    这样,不管朝廷救出多少人,总是朝廷尽到了本分。”

    赵愭眉头一皱,在龙书案后踱来踱去,踱了半晌,方沉吟道:“兹事体大,容朕斟酌之后,再做决断。”

    杨沅焦急道:“官家,山东义军孤掌难鸣,此时每一刻都在流血,都在死人,拖延不得啊。”

    赵愭火了,他看到杨沅佩剑上殿,身姿昂然时,心里就已经不太高兴了。

    虽说是自己赐的“三不朝”的殊荣,可你若识趣的话,未必就用了吧。

    而且自进入御书房以来,咄咄逼人,一直在逼迫朕从了他的主意。

    这天下究竟是你的还是我的?

    老师说的对,朕刚刚亲政,威信不足,此番又有了陕西大败,之前被排挤的旧臣必然幸灾乐祸,甚至伺机反扑。

    果不其然,杨沅这就来了。

    他真是为山东义军请命来的吗?

    只怕未必。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这是借机敲打朕,让朕承认陕西惨败,试图夺回兵权。

    赵愭把脸一沉,道:“放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朕难道不该仔细斟酌一番吗?燕王,你这是在逼迫朕!”

    “臣不敢,只是……山东义军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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