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脸上。

    “敢问大人尊姓?“白斯文忽然上前半步,抱了个拳。

    “鄙姓李。”税吏抬手扶正乌纱,也回了一礼,“阁下贵姓?”

    “李大人,在下姓白。”白斯文笑道,“李大人听口音是朝鲜人吧?是去年朝鲜大比高中后当官的吧?”

    这个朝鲜李大人听白斯文问起他考科举的事情,顿时就来了精神,笑道:“托东王的福,如今朝鲜人头上再无两班大山,百姓们都分到了土地,科举也是人人皆可参加,不问出身,只看学问了。”

    他说着掏出块铜腰牌,牌上“天历五年算学举人”几个楷字被摸得发亮。

    “听说杨秀清是带兵打进汉城的?”弗里德里希冷不丁发问,在场的英国领事和荷兰领事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位李大人却挺直了腰板,官袍下摆的补丁随着海风翻飞:“朝鲜自古就是大明天下地!当年清虏窃据中原,我三韩士民日夜盼王师。东殿大军过鸭绿江那日,朝鲜百姓箪食壶浆”

    白斯文将他的话翻译成了英语,弗里德里希则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最后也没忘记加上自己的评语:“太平天国对东亚旧王朝封建势力的洗涤比拿破仑对欧洲旧势力的洗涤更彻底,如果他们能完成对犹于封建堡垒一样的日本旧势力的清洗,东亚很有可能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现在该计税了!”李大人突然恢复公事公办的表情,拿出了算账的算盘,他身后的一个朝鲜天国的圣兵则拿出了用来丈量船体的木尺。

    “李大人,”白斯文笑道,“船上并没有货物,这是一艘外交使节的专船。”

    “外交使节?”李大人一愣,“哪国的使节?”

    白斯文一指文咸:“英国特使文咸,”然后他又指着英荷两国的领事,“英国驻长崎领事萨顿爵士,荷兰驻长崎领事斯蒂伦先生。”

    正午的烈阳将码头石板烤得发烫。文咸一行人跟着挑夫往栈桥走,忽然被阵阵笑声吸引。梧桐树荫下,几十个短打汉子围坐成圈,捧着粗瓷碗大快朵颐。炖菜的香气里混着辣酱味道,竟有人端着海碗跟红巾士兵猜拳。

    “他们竟然有肉汤喝?”白斯文吃惊地望着工人碗里肉汤拌饭和一块肥腻腻的红烧肉。在长崎,码头苦力连麦饭都掺着麸皮。

    那位李大人小心地跟在白斯文身边,听见他的话就笑着答道:“釜山的码头工人赚得可不少,现在又没有两班老爷盘剥,他们当然能吃得起肉。”

    不过摩尔在意的却不是码头工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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