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汽车,梁文姿心愈焦灼,恨不得飞到疗养院。

    疗养院在近郊一处天然温泉池旁,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无论安保、服务都是业内一流。

    相应的,价格昂贵。

    风驰电掣,猛然急刹,梁文姿堪堪停稳,忙开车门,疾步如风进电梯。

    愈靠近,愈紧张,情意怯怯。

    十三年前的车祸,父亲脑死亡成植物人,沈家抚养她的同时,承担了父亲的医药费。

    十万一针的治疗药,一周一次,如此十二年。

    年前父亲病情加重,国内无法治疗,沈父做主将人送到了国外治疗,如今大半年过去,父亲终于回国。

    梁文姿心脏怦怦跳。

    养育恩、救命恩。

    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她深呼一口气,出了电梯。

    走廊静谧,偶有仪器监护声滴滴作响。

    梁文姿加快脚步,思念如洪水倾泻,奔腾肆虐,无法阻挡。

    可当真的见了父亲,她一腔思念哽在喉咙,唯有泪水无声。

    父亲更瘦了,所幸生命体征平稳。

    十三年来,她无时无刻祈祷父亲平安,忽然有一天从床上醒过来,告诉她一切都是恶作剧。

    车祸是假的,寄人篱下是假的,结婚是假的,可每天睁开眼,面对的现实依旧惨烈。

    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很快过去。

    梁文姿依依不舍出来时,眼眶红肿,心口酸软成一滩。

    刚出门,还未拐过走廊,迎面怦然撞上一道黑影。

    黑浓深沉,熟悉浓郁的味道。

    梁文姿震颤抬头,真的是裴景明。

    “裴总?”她声音带颤,黑睫挂着的泪扑簌落下,正滴在男人掌心。

    裴景明心一软,凌厉紧绷的神色忽然一变,温和许多。

    “梁老师来探望?”

    梁文姿点点头,“来看我父亲,您呢?”

    裴景明抿着唇,脸色变换,情绪奔腾起伏,最终只归于平静,“来看病人。”

    只说病人,没说是谁。

    梁文姿望着他,那种奇妙的安全感又出现在心中。

    可转瞬她又想到沈时烬的话。

    裴景明刻意接近她,蓄意破坏沈氏在港城的合作,是为让沈氏覆灭,侵占市场——

    如此一想,那种莫名安全感化成硫酸,侵蚀内脏。

    她后退一步,刻意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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