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五年,盛夏之交,一个来自扬州的消息席卷了大江南北,天下士族为之震动。

    被誉为天下第一高门的博陵崔氏曾经主脉被人屠戮一空,只剩下一个崔仁师独木难支。

    自魏晋南北朝以来,士族门阀无不窃居朝堂,高门显贵不外如是,纵然是皇族又如何?仍制不住士族嚣张跋扈之态,隋、唐两朝皆为关陇门阀扶持,可见士族如日中天。

    上千年了,别说一个主脉,就是支脉都少有人能葬送,何况是博陵崔氏,简直不可思议!

    .........

    深州,安平县,崔氏宗祠。

    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卫州房的主事都到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气氛变得格外凝重,但凡有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恐怕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咳咳。”

    崔伯庸咳嗽了几声,身形愈发佝偻。

    上一次,他在这里做主驱逐了安平房,却不曾想安平房上下三百二十四口死于非命。

    若是安平房没有走,博陵崔氏在安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等同于土皇帝,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曾经的主脉就此消弭,这已经成为了天下的笑柄,博陵崔氏力量大损,再也无法维持天下第一高门的荣光。

    “庸太爷。”

    “既然大家都在这,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卫州房早早地离了祖地,远不及安平房和其它六房关系密切。”

    “前些时日,蒙吴王殿下青睐,房中子弟任安州都督府长史,房中族人经商榷已决意迁往安州。”

    卫州房主事崔灵均看了看众人,率先开口。

    轰隆!

    一言落下,满堂一片哗然。

    卫州房此举无异于脱离博陵崔氏,这对博陵崔氏来说,何尝不是雪上加霜。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咚!咚!咚!”

    年迈的崔伯庸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的砸着地砖,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了不正常的红润。

    大房主事崔珵、二房主事崔明兮、三房主事崔齐、四房主事崔怀英、五房主事崔衍、六房主事崔之恒无不怒视崔灵均。

    “庸大爷,你也别恼。”

    “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您老且先听听。”

    “上一次,族中剥离安平房,大房、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六房都有份。”

    “我们卫州房不曾参与此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