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的是游击干部速成班,只分队,不分科,整体的來说,侧重于步兵指挥。”方国强想了想,迟疑着回应,“不过,我会骑马,也学过西北军的破锋八式,至于火炮,则是以山炮和迫击炮为主,但是仅限于理论,实弹只打过很少的几发。”
“会用山炮和迫击炮就够了,我这边只需要你去跟九十三团的炮连沟通,不需要你亲自开炮。”张松龄很满意方国强给出的答案,用力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低声说道:“这一仗,除了最早疑兵之计外,炮兵的配合最为关键,咱们的四门九七式轻迫击炮,我已经安排了一中队张老郑去指挥,九十三团那边,就交给你了,我期望看到的效果是,炮弹给战马开路,炸起的烟尘,能把小鬼子的视线完全挡住,让他们根本无法发挥出机枪的威力。”
“嗯。”方国强立刻感觉到了來自肩膀上的压力,想了想,冲着张松龄郑重点头。
转眼回到游击队的临时驻地,张松龄自管将干部们都叫起來开会,一边将新來的政委介绍给大伙认识,一边根据最新完善的作战计划,分派任务,方国强初來乍到,对黑石游击队的情况两眼一抹黑,所以也插不上什么嘴,只能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同时偷偷观察与会干部们的各自表现。
每个人,几乎都跟他原來部队中的同僚大不一样,与燕赵之地的好男儿相比,塞外的汉子肤色明显更深,脸上的棱角也更为分明,说起话來粗声大气,听在耳朵里特别像吵架,但当你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交,却能看到里边毫无掩饰的善意和真诚。
对于张松龄主动请缨打头阵的事情,大伙好像都沒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人嚣张地表示,根本不需要九十三团的敢死队跟进,黑石游击队的骑兵们,照样能用马蹄将儿玉末次的脑袋踩个稀巴烂。
“上次咱们一百來人,对两支小鬼子和一支伪军,都沒吃什么亏,这回面对面单挑儿玉中队,就不信能阴沟了翻了船。”仿佛急于证明给方国强这个新來的政委看,有人大声地引用以前的战绩。
“无所谓,九十三团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先冲上去把小鬼子全杀干净了,让九十三团的敢死队连口汤都喝不上,急死他们。”还有人从具体实施细节方面,想出既不违反先前的作战计划,但是又能独逞威风的招数,拍着桌案大喊大叫。
这种无视会场纪律的情况,非但在关内的八路军部队中很少见,即便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头,也必须严加惩处的行为,而张松龄却对大伙非常迁就,仿佛吵嚷得越热闹,也能显出他本人的宽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