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两肩侧上方,两条手指粗细的乌金锁链从半透明的冰壁下垂落下来,锁链末端嵌着两只玉勾,而玉勾尖端,则将女子皓腕一穿透,将其拉高抬起,分张两边,由此牵动这青衣女子,两臂侧翻抬高,永受这吊坠之苦。

    寒潮在狭小的空间内呼啸来去,吹荡着细细的锁链,牵动着女子手臂来回轻晃。

    彻骨的寒流已经将玉勾与她手腕皮肉冻在一起,一眼看去,竟分不清何为皓腕,何为玉勾。

    若不是女子口鼻间还有些微热气溢出,李珣必认定她已是一具冻尸,这也让他僵硬的身子慢慢有了感觉。

    耳边传来古音的低语:「自从六十一年前辟得这冰室,便将她移入其间,再没有出来过,但现在,她过得似乎还不错。」

    李珣没有说话,眼睛仍直勾勾地盯在青衣女子身上,古音目光瞥过他无意识间握紧,且在颤的拳头,因冰冻而再度苍白起来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你看到她不吃惊吗?一位声称闭死关的宗门前辈,竟然被锁于北海泉眼之上,受这寒潮冰冻之苦,这不比家叔的死讯更来得惊人?」

    李珣的脸色也如古音一般,苍白了下去。

    但古音的低语依然回荡在他耳边:「果然……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这其中算计的,但事已至此,我们终于把所有的盖子都揭开了。你恨吗?」

    「……不」

    连李珣都不知道这个「不」字是什么意思,他唇间吐出这字之后,气息匀了一会儿,才能继续说下去,却是惜字如金,只喃喃道:「何至于此?」

    古音妙目顾盼,在室内外二人脸上打了转儿,方笑道:「你不明白?叔父已是那种模样,这位一心要当我婶婶的,又怎会善罢罢休。也只好锁她在这儿,借着寒气清清脑子。」

    顿了顿,她又用极微妙的语气道:「怎么,心疼了?」

    「不,我是说……绝妙!」

    李珣的声音收得尖了,又拉出一个怪异的长调,他像是在加重语气,又像中了疯魇,脑袋脖子都在无意识地晃动,只有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死死盯在青衣女子身上,拔都拔不出来:「这法子,妙极了……我为什么没想到?」

    这几个字在咆哮的寒潮中,很快支离破碎,再不成音。而这一句话,也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再有气息从肺中挤迫出来的时候,已只能与声带摩擦,出沙沙的低喘。

    古音近身来,想看看他的情况。然而,李珣反手一挥,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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