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魏瞻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只是问萧昀:“陛下需要当场验明正身吗?”

    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体有了缺陷之后,多是难以启齿的,哪怕是在宫里当差的内侍都特别敏感这个话题,但是魏瞻却依旧坦荡沉稳,他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物件一样,仿佛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看他的眼光。

    萧昀突然就明白了——

    哪怕他现在就下令叫此人当场更衣验明正身,对方也会当场照做。

    不为别的,就为了证他皇祖母的一个清白。

    从她嫁了人,他就开始周祥的为了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在替她铺路了,不惜自损身体,葬送了自己这一辈子,只为了用他自己的方式将他心爱的女子保护好。

    这将近五十个年头里,天各一方,互不打扰。

    当所有人都将他们曾经的那段过往做一段无聊往事淡忘了之后,曾经那段根本就没能修成正果的所谓情愫自然就更是不值一提了,也许每个人都觉得那都已经是往事了……

    可是萧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却突然明白——

    这个人对他心上的那个女人依旧爱得深沉,也许五十年来,从未间断,也从未消减一分的炙热,他只是为了不拖累她,克制住了,只要知道她好,他就可以在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不靠近,也不打扰。

    可是——

    一旦她有了为难之处,他却还是可以毫不迟疑的站出来,不惜一切,保她平安。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浓烈的感情,能让一个人在一辈子的颠沛流离和求而不得之间还不失本心的去爱?

    纵然那个人是他的皇祖母……

    萧昀心中也忍不住的一声叹息。

    错过了这样的一个人,周太后这一生得是有多遗憾。

    局外人的一声叹息,便是两个当事人各自遗憾的漫漫一生。

    心中一时觉得熨帖,一时又觉得沉重。

    但是这件事到这里,已经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陶任之把地上的册子捡起来,挥挥手,命人将还在发癫的周畅源按住了,又用脚踢了踢那个箱子:“顺德六年到十年间所有卖身入宫的宫人记录都在这里,所用的纸张和书写记录人的笔迹,再有纸张的折旧程度都毫无偏差,既然是证物,今日便都直接留在京兆府衙门了,这案子稍后得交由三司会审给出最后的决断,证物和证人都可以重复提审核验。”

    周畅源当然知道魏瞻的事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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