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长女招弟,招弟悄悄地说:“小叔你别难过,下次一定考得上的。”才四岁的小女孩张着大眼睛乖乖地看着自己,瑞和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掐了一截红薯给她拿着吃,也学着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小叔考试呀?”

    “妈妈说的。”招弟边咀嚼边说,“她说小叔活该,什么是活该啊?”

    瑞和不想和孩子说这些,哄着她回家去了,不然被隔壁发现孩子又过来玩也是孩子遭罪。

    只是有了这个插曲,夜里瑞和还是有些心情不好,再次失眠了,第二天去上班时精神很差,在听管事念叨说今年开春没什么订单派下来后,心底更是蒙上一层阴影。

    “竹器厂呆不久了。”瑞和对自己说,在原身的记忆里,一九七八年年底,竹器厂遣散了所有员工,甚至撑不到过年发过年金,不少工人在背地里抱怨。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扎着面包碗,琢磨着得找机会买辆自行车才行,有了车才能去远的地方做些小买卖。他记得今年年底会有一批自行车从外地运进来,不用自行车票就能买,原身就是在那个时候买的自行车。

    可等到年底就太晚了。

    瑞和决定等哪天运成品去市里的总厂时就去找找机会,城里的人必定比他更有门路。

    他心里琢磨着事情,手上动作不停,其实人已经走神,直到有人拍了他一下才将他吓醒,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到到底是谁拍他,耳膜就被高亢的大叫声震得嗡嗡响。

    “小山来了!录取通知书来了!”

    那一刻,瑞和失去了思考能力。

    “快走!”李大水拽住他的手将人拉起来往外跑,厂里的工友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等人失去踪影才互相打探消息。

    “刚刚我听那个小伙子说什么通知书?”

    “那是大水,也是咱厂的,和小山是好朋友,他说有通知书那应该就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吧?”

    “这么晚还有通知书?”一个女人哎哟一声,“这都几号啦?前阵子村子里好多大学生出门,动静可真大,现在都快三月——二月二十四号了吧?还能有录取通知书来?”

    “不知道,不过有也不奇怪,兴许人家就是这么晚到?”

    “小卢啊,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可能你的通知书也到了呢?”

    角落里,卢培音暗自咬牙,抬头时却露出甜美的笑容:“李婶你这是在开玩笑呢,我初试都没过,怎么可能会有录取通知书?”

    四周响起善意的笑声,卢培音陪着笑了一会儿才低头继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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