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就像遭了贼人洗劫一般,刘夫人母女就坐在空荡荡的房中相拥哭泣,已是哭得肠断泪干。

    “娘,我不相信爹爹是自尽的,这些事根本就不是爹爹指使的,爹爹为什么要认罪?如果没有这封遗书,他们说爹爹是羞愤于家人所造的这些孽,不愿罢官受审,再受凌辱,女儿或许会相信。可是如今如今有了这封遗书,女儿反而绝不相信爹爹是自尽而死的,他……一定是被人害了,一定是!”

    对面,刘夫人痴痴呆呆地坐在那儿,蓬头垢面,两眼红肿如桃,对女儿的话不接一语。

    邓秀儿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两眼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疯狂中带着可怕的冷静,恨声道:“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擂,没有人想为爹爹申冤。在船上,女儿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女儿看得出来,那些人都不想帮我,想不想让真相大白。

    爹爹死的冤,就算他是自尽,也一定是被人活生生逼死的。逼死他的人说不定就是利用我们母女相要挟,女儿怎忍让爹爹最后一番心血也付诸流水?明天,他们接迎了巡案钦使,就会将爹爹的遗体发还咱家,女儿要披麻带孝为父送终,好生安置了母亲的去处,然后就去找他们报仇,邓家没有男儿,女儿一样可以尽孝!”

    刘夫人身子一震,神情不安地喃喃自语:“官人明天就回来了……明天就回来了么?”

    两抹病态的潮红自邓秀儿颊上缓缓升起,自有一种妖艳的美丽:“咱们邓家,除了我们母女,只有小姑一人了。小姑自幼出家,是华山无梦真人的高徒,如今是华山出云观的观主。刘家那些无良的亲戚全都指望不上,女儿想安排可靠的家仆护送娘亲去华山投靠姑姑,娘,你说好么?”

    “官人明天就要回来了么?”刘夫人痴痴呆呆地说着,还是不接邓秀儿的话,因为刘家的人害得丈夫身陷囹圄,刘夫人对自己痛恨不已,早已心力憔悴,再听丈夫已死,整个人都已崩溃,神志都已有些不清楚了。

    邓秀儿用低低的、清晰的声音道:“女儿是一介弱女子,没有证据指认凶手,可是女儿如今也不需要证据来指认凶手了,凶手不会是旁人,必是杨浩、程羽、程德玄这班晋王的爪牙,而杨浩,十有八九就是逼死爹爹的第一元凶,女儿一定要杀了他!他们能不需证据逼死爹爹,我就能不需证据而杀了他们,杀掉一个就是替爹爹抵命,杀掉两个,算是女儿赚的。”

    “官人明天就要回来了么?官人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两行热泪自刘夫人颊上扑簌簌落下,对女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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