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满是棺材、火光摇曳的大厅中显得异常恐怖,但是厅中除了两个心神已失的老吏,其余四人尽非等闲之辈,竟是毫无惧色。

    棺木撬开,那两人不慌不忙,弯腰先检查尸体整体,将他们测算出的实际身高,胖瘦一一报上,说道:“此人虽已被烧得肢体蜷缩,血肉受损,但是依属下估算出的实际身长、伴瘦,与公子所说之人大有差异。”

    其中一人伸手自怀中摸出一段绳索,俯身住棺中一探,不知套住了尸身的哪里,另一端却连在自己身上,一挺腰,便把那尸首带了起来。

    另一人立即手法麻利地取出银针,先刺喉,再刺胸,逐一检视,说道:“死者未中毒。”

    套住死尸的人则仔细检查的尸体面目全非的五官、口舌,和腹部的剑疮,手法纯熟,十分老练。身体几乎烧成了焦炭,皮肉都收紧炭化,可是他们两个却像是上边写着字儿似的,举着火把看得津津有味。

    “尸口、鼻内无烟灰,左臂肘骨被烧及,左臂蜷缩,双腿膝骨被烧及,双腿蜷缩,右臂肘骨完好,右臂松驰,无蜷缩。死者应在火焚之前便已断气。”

    一个人在仔细检索之后冷静地说出以上分析,声音在空洞潮冷的大厅里隐隐带着回音儿。

    另一个人从尸体腹部抬起头来,一边抽下手中的皮套,一边说道:“腹部确是剑伤,但创口有两个异处。一,从创口来看,进剑与出剑力道皆不足,且创伤较直,公子曾言,当日此人中剑是在船头搏斗之际,对手怎会轻柔出剑?创口力道如此之小、如此平直,倒似把人平置于地,然后在腹上插了一剑。二,创口纠绞的疤痕,皆是火焚引起,创口部位实际上平滑、无翻卷,活人血脉涌动,肌肤裂伤后创口会翻卷向外,此人中剑时……应该已经是个死人。”

    那胖子长长地吁了口气,蒙面巾都微微拂了起来。他抬起手来,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衣袖滑落,露出他臂上一片刺青,刺青隐绰是一副山水图,旁边还有五个小字‘列岳五点青’,

    他喃喃自语道:“这就有趣了,我只离开了一遭,他就抽调了大笔钱款说去做甚么跑船生意,可他那做生意的伙伴却闷在汴梁猫冬,全无筹措张罗的意思。如今他又‘死’得这么古怪,他到底想做什么?”

    沉思片刻,他古怪地笑了一声,说道:“把棺木原封不动地掩上!”

    “是!”

    那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将尸体小心地复原,去抬地上的棺盖,那个高瘦身材、目光诡异的男子则踱到了木立当场的张得胜、温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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