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这一动作触及伤口,又已痛出一身冷汗,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勉强一笑道:“大人,我……没有事……”
那郎中马上插嘴道:“还说没有事?我的老天,这浑身上下,也不知伤了多少处地方,肋下的箭伤都化浓了,大腿上中的一刀……”
竹韵霍地一下强撑着坐了起来,气的脸庞胀红:“你这混蛋?你看了我的身子?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竹韵挣扎着就要下地,那郎中吓得一溜烟逃到帐口,探出头来道:“姑娘,老朽绝对没看你的身子,那脓水血水都沁出了衣袍,老汉两眼不瞎,又是治惯了刀剑疮的,还用脱衣诊治么……”
杨浩一把按住竹韵的肩膀,训斥道:“都这副模样了,你不想活了么?”
“我……”
“好了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先治伤,有什么话,等敷了药,包扎了伤口再说,郎中……”
杨浩扭头唤人,那郎中站在门口一见竹韵杀气腾腾的目光,哪里还敢进来,杨浩好说歹说,最后气极了走过去拎着他的衣领,才把这郎中强行拖了进来。那郎中战战兢兢拾起药匣搁在榻边,先抬头看看竹韵的脸色,又扭头看看杨浩,杨浩鼓励地点点头,郎中才哆哆嗦嗦去解她湿透的衣衫,竹韵紧紧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颊上却浮起了两抹异样的红晕。
外衣解开了,只见腰间系着一条已经变了颜色的布条,布条是从长袍下摆上撕下来的,缠了几匝,在小腹前打了个死结,那郎中哆哆嗦嗦解了几下,没有解开绷带,手指偶尔碰到她的小腹,反而令得竹韵一下下绷紧了身子。
郎中解了几下没有解开,自己急出一头大汗,他喘着粗气,壮起胆子勾起死结,弯腰凑近了去想看个清楚,竹韵忽然尖叫一声,一把拍开他手,喘吁吁地道:“不要碰我!再敢碰我,我就宰了你!”
杨浩哭笑不得地道:“竹韵……”
竹韵哀求道:“太尉,我……我自己敷药,成不成……”
郎中早已像受惊的兔子般闪了开去,苦着脸道:“老朽还没碰见过这么难缠的病人。太尉大人啊,反正……反正就是敷金疮药嘛,药在匣里呢,您不如让人四下搜寻一番,找个女人来为她敷药就是了,老朽……实在侍候不来。”
杨浩怒道:“这种时候,去哪里找人?这样严重的伤势,还拖得下去么?”
“可是,老朽……”
“快些诊治!”
杨浩一声嗔喝,老郎中硬着头皮,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