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了,可是这种得意和满足感只持续了区区七天。

    今天,他的心腹侍卫出去探察消息回来,他才知道自己被人当了猴耍,朝廷的确出兵了,可兵马今天刚刚才对府州发起进攻,他们拿着朝廷的诏令和折御勋的亲笔请兵奏折,把他赤忠说成背叛折御勋、投靠杨浩的一个奸佞,号召府州上下立即归附朝廷,共同讨伐折赤两家叛逆。

    外围,现在是一团遭,折家的兵想要抵抗朝廷的旨意,但是却有折帅的亲笔书信,而且朝廷的使者陪着折御勋长子折惟正亲自到阵前招降,折家军此时根本无法分清到底孰是孰非了。杨家军处境尴尬,被迫撤军以示清白,任卿书等人明知朝廷必有奸计,可朝廷一方有大帅的亲笔书信和折惟正出面,他们根本不能再做抵抗,眼下是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而正在百花坞里翘首企盼的他,却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踏上末路了,朝廷容不得他,折家容不得他,杨浩也容不得他,不管是哪一路人马攻到府谷,他都是死路一条。他甚至不敢把这个消息向全军宣布,可就算如此,很快,所有的将领都会知道,紧接着,所有的士兵也都会知道,那时候,谁还会死心踏地的跟着他往绝路上走?他很快就要众叛亲离了。

    赤忠想到悲处,不由大叫一声,一把将搀扶着他的两个侍卫推了开去,大叫道:“滚,都给我滚!滚、滚、滚!”

    两个侍卫不知将军为何大发雷霆,慌忙退了下去,赤忠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赤忠,岂能如此任人摆布?折家满门,都葬送在我手里,老子反正是无法回头了,明天……明天我就亲自去见任卿书,把你赵官家的丑恶嘴脸公诸于众,总会……总会有人信的。”

    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一阵凉风吹来,突然扶着廊下栏杆俯首大吐起来。呕了半天,忽然惊觉有人接近,赤忠霍地一下拔出了佩剑,那柄皇帝御赐的锋利宝剑,挥剑一指,大吼道:“谁?给我出来!”

    “嘿嘿嘿,将军,是我啊。”

    一个人从屋檐阴影下慢慢踱了出来,现身于月光之下,赤忠定睛一看,认得是营指挥伍维,不禁吐出一口浊息,摇摇晃晃地以剑拄地,斜睨他道:“你……你不巡守营盘,到……到这儿干什么?”

    伍维谗笑道:“大人,朝廷兵马一到,咱们的困局立解,大人到时候就是府州之主,一方节度了,大人怎么还郁郁寡欢呢?”

    赤忠听了,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朝廷兵马一到,咱们的……困局立解,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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