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折夫人母子一眼,又埋下头去,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大碗,一圈圈地唏溜起白米粥来。

    一进门,折夫人便扬声道:“官人,开饭了。”

    “你们先吃吧。我没胃口。”

    折御勋闷声回答,他正站在墙边就着水盆里冰凉的井水哗啦哗啦地洗着脸。折老二、折老四都在房间里正襟危坐,折家一直保持着在府州时的习惯,用餐时一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如今老大折惟正已经成了亲,尚水成亲的几个儿子仍是遵循着老规矩。

    “新年就要到了,张家铺子按咱家的菜单送来了一大堆年货,等一会吃完早饭,我带几个孩子去厨房清理一下,给几位长辈和各房分送下去。”

    折夫人一边掩着房门,一边大声说着。

    房门一关,那个刚刚放下粥碗的半大小子便慢慢地抬起头来,端坐桌边的老四折惟忠一眼看清这个穿着二哥衣服的人,不由得浑身一震,身前的筷子都被他碰到了地上。一声惊呼还未出口,身旁二哥折惟信已手疾眼快,一把掩住了他的嘴巴。

    “你多大了,还毛毛躁……”

    折御勋正拿毛巾用力地擦着脸,听见筷子落地,没好气地训斥道,可是他的毛巾移开,一眼看清了站在桌边的那人,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似石化了一般,定定地呆在那里。

    “大哥……”折子渝柔柔地叫了一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

    偏殿深处,一片幽暗,壁宿盘膝坐在榻上,疑惑地看着这个行止奇怪的女尼。

    永庆盯着他头上的戒疤,眼前的,分明是一个僧人,可是一个僧人,却扮起了刺客,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永庆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刺杀官家?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能成功,也不可能活着离开。”

    壁宿恨声道:“从江州屠城的那一刻起,我活着的唯一使命,就是杀死赵光义!只要能杀得了他,能不能活着离开又有什么关系?”

    “江州?”永庆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你的亲人……死于江州之战?”

    壁宿的牙齿格格作响,两只眼睛已慢慢变成了赤红色,他一字一顿地道:“那不是作战,那是一支军队对一群手无寸铁的善良百姓的屠杀!”

    永庆静静地凝视着他,从壁宿的神情和语气,她能看得出壁宿的恨有多深,受过的伤有多痛,那疯狂的眼神,真已到了为复仇不惜一切的地步。他的亲人因为赵光义的一声命令,死于战乱之中。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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