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默默地挺直了脊背,没有碰面前的酒杯。

    他轻声问:“大哥,你真的杀了父王吗?”

    敖弋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酒杯“当”地一声摔落在了铺设的地毯上。

    敖弋收起了手,淡淡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个反应几乎已经使真相不言而喻,甘南痛苦地皱紧了眉,哽咽道:“父王……父王明明对你这么好,对你和二哥,都这么好。”

    敖弋看着他,良久,移开了目光,“你说他对我好?甘南,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当真就看不出来,我们这三个儿子里面,实际上,他就在乎你这一个嫡幼子?”

    “我与你二哥,都并非嫡子,说到底,他只想让自己的嫡子继位。”敖弋嘲讽般地笑了笑,“你看看你,五百多了,还不过是个筑基,废物成这样,那老东西叫你继位,也不怕把敖家全折进去。”

    就算上了战场,青年身上依然有种洗不去的温温软软的气质,毫无棱角可言,就算被直白地骂作“废物”,甘南也没有生气,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甘南俊秀温软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眼眶又红了。

    人人都说他傻白甜,其实不是的。

    他不愿和大哥二哥争抢,只是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大哥二哥虽然有异心,对他很好,也很尊敬父王,他那些庶母,虽然总是捂着嘴笑,互相丢着眼刀,但看到他来,总会往他手上塞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

    他们家家庭构成虽然特殊了点儿,相处方式也略显得波涛汹涌了点儿,但也算是个和谐之家。

    而且,一打仗,国不将国,百姓生灵涂炭,他不想这样。

    傻白甜的小白龙,因为心怀一颗赤子之心,所以他没想着去争去抢,他没有野心,这样的生活他就满足了。

    和其他人想象得不一样,他不糊涂,他看得门儿清,但现在马怀真用心险恶地把真相扯开了,丢在了他面前,他就算再想装糊涂也不行了。

    敖弋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俊秀温和的青年,盯着甘南手里四溢的电光:“你要杀我替他报仇?”

    甘南手上已经团了一团雷光,这是当初他教乔晚的“丢你雷某”。

    敖弋看着他问:“甘南你当真要杀了大哥吗?”

    “从前的兄弟情谊难道就不作数?”

    甘南盯紧了敖弋,心里砰砰直跳,咬紧了牙,颊侧肌肉一阵一阵的抽搐。

    气流吹动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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