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吃糖葫芦。”

    人潮太拥挤,糖葫芦的小贩迅速被人潮挟裹着往别的方向去了。

    他艰难地迈开脚步,刚一站定,掏出钱。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灯火噼里啪啦地炸开。

    裴春争猛地一僵,攥紧了手中的铜子儿,转身,看到她逆流拔足狂奔,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兔子绢灯,纵高跳低的,一路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几乎立刻拔腿追了上去,架起剑光。

    落地的刹那,那妖兽半死不活,她趴在地上的血泊中,气喘吁吁,鼻血直流却不敢抬起手去擦,反倒是小心翼翼地捧起怀里的兔子绢灯。

    飞雪剑入鞘。

    裴春争的目光停在那盏兔子绢灯上,面色遽然一变,变得极其难看。

    那绢面上飞溅着两三个不大明显的血点子。纵使她尽量护着这盏兔子绢灯,这绢灯还是不可避免地脏了。

    她微微一愣,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忐忑,“裴春争?”

    少年的眼眶不自觉微红,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紧了那盏兔子绢灯,眼睛红得像个兔子。

    她被他血红的双眼似乎吓了一跳。

    少年半跪下身,抿紧了唇,乌黑的长发垂在颊侧,看不清脸上神情,劈头盖脸地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兔子绢灯。

    兔子绢灯落在了地上,灯芯摇曳了两下,明灭不定。

    他将头埋在了她脖颈上,抱住了她,眼泪全都流在了她脖颈中。

    她显然没预料到他的失态,只当他是因为兔子绢灯被弄脏了才哭的,几乎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仿佛有无形的小刀狠狠地扎进了他肌肤里,他尝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切肤之痛。

    雪花纷纷,六角形的冰菱花,仿佛伴随着她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脖颈间,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肌肤缓缓深入骨髓,一点一点地结了冰。

    寒意顺着头顶贯穿了脚趾。

    裴春争紧紧地抱住了乔晚,抬手穿过了她的长发,不黑不亮,不柔软,少年却颤抖着吻上了她的发顶,眼泪拼命地往外流,好半天才挤出三个颤抖的字眼,嗓音喑哑又软弱。

    “不要了。”

    那盏兔子绢灯,他不要了。

    等到一切平息,少年拿出梳篦,认真地,放慢了呼吸,替她重新梳拢长发,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他又买了一盏芙蓉灯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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