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这儿伺候的下人,不管是屋里头的大丫鬟还是洒扫的粗使婆子,数都被麻绳绑了,押着跪在了日头底下,瑟瑟发抖的惊怕不已。
她们哪会料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却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老夫人可是将军的恩人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还无人施救,会不会将军一发怒,就让人把她们都给活埋了给老夫人陪葬?
天哪,真是祸从天降,我们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薛金银哀哀戚戚,跪在钱氏的屋子外头,哭的如同一个泪人儿,泪水从眼眶里不断的涌出来,流过瘦弱的脸颊,沁湿了心口处的点点衣襟。
这幅涕零如雨的可怜模样,衬着她那张寡淡如水的面孔,倒颇有几分惹人怜惜的凄楚之态。
秦萧并未理她,只当是没有这个人一样,负手站在台阶上,淡淡的抬眸,看向刚从屋里出来的京兆府尹,陈。
“如何?”他问道。
陈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摇了摇头。
“仵作细细的验过,脖子上的勒痕与上吊用的汗巾子纹理是一样的,身上也没有外伤,屋子里头也不像是有外人闯入的模样,再加上这名叫珠儿的丫鬟的供词,只怕是现在就可以下结论,这钱氏妇人,的确是自尽而死的。”
谁也没有察觉到,薛金银用帕子捂着哭泣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牵动了一下。
秦萧眼眸微凝,沉吟着没有说话,陈又在一边不无担忧的说道:“若是旁人,死了也便罢了,可这钱氏身份特殊,又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住进您府上的,只怕这件事传了出去,都察院里头的那帮御史,又要大做文章,对将军您口诛笔伐了。”
秦萧冷冷笑了一声。
“一帮牙尖嘴利的腐儒罢了,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陈叹息道:“下官知道将军从不惧这些流言蜚语,可终归是人言可畏,在这京城里头,有时候,一句话就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若换了往常,像这样的话根本入不了秦萧的耳朵,他也绝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嫌谣言嘈杂,只管抓了几个领头的杀鸡儆猴便是。
可是他可以不怕那些闲言碎语,却容不得别人在背后说姜千娇一句不好。
钱氏虽是自尽,可终归是跟姜千娇有关,消息落到那些有心人的嘴里,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诋毁她。
若因为这些无聊之事影响了她的心情,变的闷闷不乐,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纪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