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约见在太虚幻境的星河亭里。难怪现在一惊一乍的样子。

    当下不动声色地吃肉,而一缕心神落进太虚幻境里。

    星河亭中,两人久违地对坐。

    重玄胜颇显无奈地按着额头:“本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跟你聊天,怕被察觉念头,写信分了两句——你说你急什么?”

    虽在埋怨,却有些嘴角上扬。

    姜望抬起手掌,顺势一翻——

    辉光流荡的星河亭,有一霎的恍惚。亭外的璀璨星河,已经瞬转为无尽的幽空。

    “这是哪里?”重玄胜饶有兴致:“你们太虚阁员的特殊权限么?”

    “阴阳界。”姜望解释道:“不是幽冥世界将与现世相合的阴阳两界,而是阴阳家修士所观想的未知世界,它未必存在,未必真实,不可寻找,绝对隐秘。”

    “当初诸圣密会,都是在这地方进行。”

    “你在临淄侯府里都怕被察觉念头,不就是提防超脱者么?”

    “以太虚幻境为外城,以阴阳界为密室,你我坐在这里,哪怕是超脱者,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聊什么。”

    他看着重玄胜,笑道:“不信你骂一句七恨。”

    重玄胜对姜望有十足的信任,听他说这里绝对隐秘,也一下子就放松了,只往后一靠,慵懒地道:“微尘撞山并不能证明勇气,只可说明愚蠢。”

    “写信分两句是何必,你直接写个星河亭,我不也就来了吗?真笨!”姜望象征性地批评了一句,若有所思:“还是说,你在试探什么?”

    重玄胜看着亭外的幽空,幽幽道:“我们对他人智略的贸然定义,体现的是一览无遗的自己。看到这一层是眼界,笃定这一层是认知。当然,你在怀疑这一层,说明不是无可救药。”

    他收回视线:“你刚刚说让我骂谁?”

    “七恨啊,吴斋雪。”姜望道。

    “骂对了!”重玄胜忽地恶形恶色。

    姜望的表情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重玄胜说道:“不,不应该说忘记。而是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最后没有发生。换而言之,它被一种超乎想象的力量抹去了。”

    姜望看着他:“……唔。”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有发生呢?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那它就不存在。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又怎么“已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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