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对于阁臣便有成见,这源自陛下继位之初发生的一些事情,自那之后陛下便一心提拔内监以挟制内阁,对于阁臣要求异常严苛……但凡阁臣以陛下过错施压,很容易适得其反,谢阁老应该早就想明白这一点才是。”

    谢迁脸色越发不善,诘问道:“你这么一说,倒是老夫做错了?”

    一句话,便把谢迁藏在心底的秘密给泄露了。沈溪之前便有猜想,以王鏊中庸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出来当出头鸟,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怂恿,现在终于知道谢迁正是始作俑者。

    沈溪道:“陛下的心思,刘瑾远比其他人猜得更透彻,他肯定会利用陛下的弱点做文章……”

    谢迁恼火地道:“看来你倒是挺会揣摩上意的嘛……若是你作奸犯科,怕是比刘瑾之流更可怕!”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讽刺和挤兑,但沈溪却知道,谢迁一旦愤怒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如果谢迁发怒时还在说客气话,那就说明他没有把这个人当做自己人。

    沈溪板着脸呛声道:“阁老这话,未免有些太伤人了吧?”

    谢迁脸色很不好看,盯着沈溪半晌后才说:“无论怎样,王济之不能从朝中退下,否则谁跟老夫一起与阉党相斗?”

    沈溪心想,你谢老儿把王鏊当作盟友,王鏊或许还巴不得早些从朝中退下去呢。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为了跟阉党相斗可以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顾?

    大明这帮获取功名的读书人,除了年轻气盛者,其余都得过且过,说是阉党专政,不过是你谢老儿在那里干吆喝罢了……看看朝中那帮人对刘瑾和焦芳之流的恭维便可知晓,骑墙派多不胜数。

    沈溪想了想,问道:“阁老希望我去跟陛下提及此事?”

    “你能见到陛下?”谢迁皱眉反问。

    沈溪直接摇头:“恐怕阁老得另请高明,对于面圣我不敢做任何保证,而且我相信就算满朝文武都见到陛下,甚至以死相谏,也一点作用都没有……陛下的固执远超想象,行事基本不留余地,尤其涉及君臣间的矛盾和隔阂。”

    谢迁怒火中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跟被激怒的老牛一样。

    这头老牛要做什么,沈溪全然不知,也不想过问,因为每次他都会被出难题。谢迁喜欢把一些难题转嫁别人身上,而一向能出些鬼点子甚至拥有化腐朽为神奇本领的沈溪,成为谢迁主要求助的对象。

    “这件事老夫绝不善罢甘休,老夫这就去想办法面圣,总归要把问题给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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