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脸色变得漆黑,一语不发。

    张苑继续挑唆:“以老奴所知,谢阁老已于前日动身前往宣府,这会儿怕是已快到居庸关了吧?若此时派人前去召回的话,怕是会有所不便,更有损陛下颜面……陛下您看……”

    朱厚照抚着下巴,迟疑地道:“照理说,朕应该尊重沈先生的意思,毕竟这次战事主要靠他指挥,而且沈先生在信中说得很明白,京城有谢于乔坐镇,才能稳定军心民心,让出征将士吃一颗定心丸。”

    张苑心中满是不屑,神情间略带揶揄:“陛下,老奴看沈尚书分明是危言耸听,他话中未尽之意,是要为陛下打败仗留条后路,让谢阁老成为拯救大明于危难的于谦于廷益……”

    “嗯?”

    朱厚照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怒目直视张苑。

    别的事情朱厚照都能多方面进行权衡,唯独对土木堡之变并因此导致的严重后果不能接受,且态度坚决,因为那是大明主动出征失败的反面教训,皇帝被人抓走不说,甚至经历皇位变迁,而且那个人是他曾祖,他祖父、父亲还有自己为此差点儿失去皇位。

    张苑继续道:“陛下此番出征,必能凯旋归来,沈尚书这么说,岂非动摇军心?老奴以为,切不可把谢阁老留在京城,如此会让一些人心存侥幸,老想着出现变故后京师有人坐镇,不会倾尽力为陛下效命,反倒会折损士气……”

    就算朱厚照感觉张苑说话别有用心,但依然听进去了。

    无论他再怎么自负,认定这场战事一定能取胜,但心中还是存在疑虑,怕出现跟他曾祖一样的局面,毕竟沈溪这个战神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取胜。

    朱厚照不说话,反复权衡征召谢迁回京的利弊。

    张苑看时机差不多了,语气变得和缓些,凑到朱厚照跟前,就好像说悄悄话一样,声音低沉:

    “陛下金口玉言,已决定的事情岂能因为臣子建言而更改?如果陛下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可以不用明着拒绝沈尚书,象征性派个人出京去挽留谢阁老,可要是信使没找到人,责任就不在陛下身上,沈尚书也就不会说什么。”

    “张苑,你好大的胆子啊。”

    朱厚照突然恶狠狠地盯着张苑,说出一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来。

    “老奴不知陛下之意。”张苑一下子懵了,赶紧跪下来磕头不迭。

    “哼!”

    朱厚照冷冰冰地呵斥:“现在战事尚未开启,你就在朕面前耍手段,让朕跟沈先生心生罅隙,若回头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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