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这团富贵锦绣的泡影里.继续做着曾经宠冠六宫的辉煌旧梦.可她却早已失去了可以依仗的帝王恩宠和娘家的权势.因此看來于阶下囚无异.就连她身边的近侍和宠信的奴才.也都被惠太后寻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杖杀或遣散.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囚困在宫闱.

    几盏燃烧狼狈的烛头下.映照出贵太妃端坐正殿宝座的孤影.座侧的错金文纽铜炉冒出淡白若无的轻烟.丝丝缕缕地交缠在她身上那件陈旧的绛红色如意纹蜀锦贵妃袍上.越发显得她头发蓬松凌乱.容颜干枯憔悴.就如同一株即将枯萎的芍药花.即便颜色依旧可见华艳.但从内里却散发出一种颓败腐烂的气息.更加显得她病气沉沉.

    “嫔妾纳兰氏.给贵太妃娘娘请安.”茗慎恭恭敬敬地请安问好.其实细算起來.这个所谓的“姑母”待她实在不算亲好.甚至还可以说.她们之间存有根深蒂固的嫌恨.但是她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前來探望一朝.甚至敬她是文浩的生母.故而行了大礼.以示尊重.

    谁知道.人家贵太妃不但不肯领情.反而一见來人正是茗慎.就立刻魔疯了一般从座上窜了下來.一手狠狠揪起她的衣领.另一只手飞快的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子在她脸颊.

    茗慎始料未及.结结实实地吃了她一巴掌.侧脸火辣辣的疼痛令她怒从心起.当下用力地将她推倒在地.气哼一声:“不识抬举.”

    贵太妃自从失宠之后.处处受人侮辱折难.沒想到当年在她面前谨言慎行的卑贱庶女.如今也敢对她耀武扬威.不由的恨意膨胀胸腔.瞳孔凸凹地的瞪着茗慎.凄厉道:“你这个表子娘养出來的贱蹄子.少在哀家前面惺惺作态.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先帝爷正是被你所杀.你这个污烂了心肝的东西.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将自己的生父活活逼死.如今是想拿哀家下手了吗.这也不奇怪.像你这样的蛇蝎贱人.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面对贵太妃字字泣血的指控.茗慎心下刺进了密密切切的苦涩与委屈.不由目露狠色地死死瞪着瘫坐在地的贵太妃.轻嗤道:“贵太妃这是在冲本宫兴师问罪吗.还当自己是从前那个宠冠六宫的娴贵妃呀?”

    如此一问.倒叫贵太妃当场愣住.干张着苦涩焦灼的舌根.却也无言以对.只觉得羞辱和愤怒冉冉膨胀于胸.面色渐渐暗成了猪肝色.

    茗慎绕着她來回渡步.眼风斜扫过去.继续冷声嗤笑:“贵太妃娘娘您该醒醒了.您如今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老太妃’而已.有什么资格來指责本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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