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治不加进,夙兴夜寐,于兹三纪。”此陛下忧惧之言也。”

    “然臣以谓陛下未有忧惧之诚耳。往者宝元、庆历之间,西羌作难,陛下昼不安坐,夜不安席。当此之时,天下皆谓陛下忧惧小心如周文王。然而,自西方解兵,陛下弃置忧惧之心而不复思者,二十年矣……”

    与兄长苏轼的制策不同,苏辙的制策令人看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等犀利的辞锋倒也是令人浑身一震,看得后背湿出一身冷汗。

    如今苏轼,苏辙开写后,章越仍未动笔,此番御试他倒真落在最后一个了。

    章越不同于苏轼,苏辙,他构思起五百字的阁试可以轻巧作答,但三千字的御试,他要先想自己策问的题眼在哪。

    在他看来古往今来最好的制科策对,即是董仲舒给汉武帝献上的天人三策。

    这篇策问他反复读了好几次。

    当时汉武帝也是如今日宋仁宗般诚恳求教,向董仲舒言,朕欲闻大道之要,至论之极。

    章越想到,咱大宋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皇帝的问题么?

    不是,退一步说来帝王将相并不是历史决定因素,更深一步是制度问题么?似近了一步。

    然而制度更深一步,是这个国家的科学,技术,文化所决定。

    君王的德与不德,官家又多纳了几个妃子,又建了几个宫殿,是儒家献策思路。

    钱不够让皇帝自己多节约。兵不能打,让皇帝谨慎择将,官场吏治败坏,选一个贤人当宰相。

    如此策论自也一等是论调,不可贸然否定。

    比起片面地指责制度,不去探讨制度背后俗成的原因,容易纸上谈兵。

    故而还是从最上位者德行来讨论,这是最不容易错的方法。

    所以为何董仲舒的天人三策能得到赞赏。

    因为他的制策并非是应对权变之策,而是上总结历史教训,下能解决当前汉朝面临的问题。

    但如今官家亲策,令章越走到如当初董仲舒一般的位置,他到底该说什么呢?

    章越此刻已想清楚题眼,最后一个动笔。

    臣谨对曰。

    陛下于庭策问于臣,求直谏献策,此非臣之愚钝所能明也。臣寒窗十年,谨案史书古今循环之治乱,浮潜人事之代谢,探讨三代以降之制度,观天命之所归,民心早有背向所附。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何也?

    ……

    章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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