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中一动。

    如果宋国主动出兵清理金国海道,虽然打的是清剿海盗贩私的名义,可他们一旦激怒金人,金人不就出兵了吗?

    金国虽然来不及做充分的战争准备,宋国这边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既然双方都没有准备充分,那么武力强大的金国依旧会占上风。

    只要金国小胜,说不定自己就不用归隐等候时机了。

    想到这里,万俟卨迈出的一只脚,又悄悄缩了回去。

    沈该听到这里,却只觉得心惊肉跳。

    这位状元公真的是……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既然判断出金人此番并不是真的要挥军南下,我大宋这边也在边陲集结些军队,以操演为名做出一个应对姿态不就行了么?

    为何还要派水师赴金国海域清剿海盗?

    万一激怒金人,让他们不计后果地打过来,以金人之骁勇,我大宋岂不又要陷入兵戈匝地、人民逃窜,黎庶涂炭之哭,百姓倒悬之苦的境地?

    想到这里,沈该胸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看向杨沅时,目中便隐隐现出一抹冷冽的杀机。

    此子只顾揣摩上意,借着官家年轻气盛,急于中兴的心理,一味谄媚迎合,鼓动如簧之舌搬弄是非。

    他不顾国家根本仍旧虚弱的事实,一味主战,以此取悦君上。

    成全的是他个人的忠义之名,却把国家黎庶当作了他的进阶之石。

    其恶尤胜秦桧十倍啊!真是该死!”

    沈该忍不了,出班道:“官家,臣有本奏。臣以为……”

    赵瑗微笑道:“沈相公稍安勿躁,且让杨沅说完,沈相公有不同看法再说不迟。”

    “臣,遵旨!”沈该无奈地答应一声,退回班中。

    他侧眸扫了万俟卨、魏良臣、汤思退几位宰相一眼。

    魏良臣和汤思退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也要进言的,不能由着杨沅拿江山社稷来冒险。

    万俟卨如今倒是处于你战也可,不战也成的心态。

    他只管淡然地听着,对沈该递来的目光不予理会,面上始终带着淡定的微笑。

    不过,他的这种淡定很快就绷不住了。

    因为这位状元公的思维太跳跃了。

    他上一句还在讲川陕死守、江淮厉兵,海上一试锋芒。

    下一句就扯到了金国谍探在临安城到处张贴的“揭贴”上去了。

    “金人潜伏于我大宋的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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