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之中,梵清的目力最好。

    梵清看清了那大船上的旗幡,上边飘扬着一个硕大的“杨”字。

    于是,盐碱滩上的茅草屋被点燃了。

    那百姓家里一堆的破烂都丢了上去,用来压住火头,以便冒起浓烟。

    于是,一个简易烽火台,就此成形了。

    亏得宋鹿溪不甘心,始终沿着海岸线缓缓南行。

    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杨沅如今身在何处,情形如何。

    哪怕是派人冒险登岸,也不太可能得到杨沅的准确消息。

    毕竟,就连杨沅自己,都不确定他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但鹿溪就是沿着海岸线,一点点地向南移动着。

    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那是她的二哥哥,她有足够的耐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而就是因为她这种看似愚蠢的坚持,竟然真的被她等到了。

    大船吃水深,这一片不是良港,靠不了岸。

    小船被放下来,正向岸边急速驶来。

    被烧了房子的百姓,跪在地上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家,欲哭无泪。

    “老人家,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们走,去宋国。要么……”

    杨寿从部下手中接过一锭极为压手的大金锭,那是在邳州抄了一个女真大户人家时抄来的。

    杨寿把金锭子放到那个满头华发的老头儿手上:“这锭金子给你,重新置办一个家。”

    辛弃疾有点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咳,收了金锭子,如果想跟我们走,也是可以的。”

    杨寿把眼一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杨沅看着越来越近的船,他甚至看清了站在船头的就是鹿溪,而摇橹的就是鸭哥。

    鹿溪还未弄清情况,就已亲自赶过来了。

    杨沅立即提马上前,纵身跃上马背,向着海面上的小舟招起手来。

    鹿溪已经看到了岸上黑压压的人群,也已意识到,她大概率是等到了要等的人。

    但……那个人还在不在?

    他可无恙?

    他还活着吗?

    一时间,鹿溪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忐忑。

    这时,她看到了站在马背上的他。

    鹿溪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她捂住嘴,哽咽着,欢喜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船还没有靠岸,鹿溪就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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